三天后，小挪威别墅。
餐厅水晶灯映着满桌精致的餐点，却没人有太多的心思享用。
秦森目光扫过在客厅里忙碌的工人，他要把这里弄成一个小的交易所，以备随时启用。
“森哥，老鬼和吴磊的五件仿品已完工，青花瓷今天启动运作，说能确保七天后拍卖会万无一失。”说话的是阿东。
“传媒那边呢？”
“‘圆明园流失文物亮相费城’的消息已在圈内传开，不少海外华人感兴趣，秦逸飞那边说，福建商会也有不少富商紧盯，苏富比那边也对接完毕。”
班尼这边也敲着电脑回：“森哥，三百个离岸账户已在0217建仓。”
戴景明同步调出数据，将屏幕转过去：“阿森，0217当前股价是3美金，流通股本1亿股，流通市值3亿美金，已买入2000万股占比20%，均价3.1美金，目前耗资6200万美金。
“另外，我在华尔街三家券商借了1500万股做对冲准备用，一切都按原计划进行。”
秦森满意地点头，走到秦商身后，俯身，双手撑在桌子两侧，笑着问她：“你呢？”
“我..我还在弄。”她有点心虚。
这是她第一次搭建虚假交易数据页面，并且还要做到和交易所同步信息，这对她来说难度不小。
“不急，时间够。”他宠溺地揉了揉她发顶，没给她压力。
“他真的会来吗？”秦商仰头看他。
他看她模样真是可爱得紧，顺势啄了下她嘴巴：“会。”
“你干嘛。”秦商偷瞟了眼周围的人，见每个人都在专注自己的事，这才觉得没那幺尴尬。
后续几日，计划稳步推进。卓兆民动用所有传媒资源发软文造势，从圆明园文物历史渊源到拍品神秘来历，字里行间暗示非凡价值，吸引了大批富豪投资者。
秦商和班尼则在股吧、财经群散布0217股会暴涨的小道消息，头两日股民们大多都持观看态度，但戴景明团队用离岸账户暗箱操作得稳，几天内股价已经从3美金缓慢攀升至5.4美金，有小批股民见趋势这幺好，已经开始坐不住了。
很快又过去了一个星期，到了苏富比拍卖当天，这时0217股价已飙至7.3美元。
今天苏富比拍卖厅内人头攒动，名流汇聚。秦森一行人坐在二楼的VIP核心卡座。
秦商好奇地打量着四周，时不时和秦森交流几句。戴景明依旧专心地盯着笔记本电脑，密切关注着股票市场的实时数据。
时间一到，拍卖会准时开始。
秦森对古玩兴致缺缺，只有见到女士饰品或玉器时，才会侧头问秦商喜不喜欢。秦商在美国长大，对那些都不感冒，直到一条蓝宝石项链亮相时，她眼睛才亮了些。
“喜欢这个？”秦森捕捉到她的目光。
“还行。”她轻点下巴，视线却没有从项链上移开。
台上，黑丝绒托盘缓缓举起，478.68克拉斯里兰卡无烧蓝宝石在灯光下呈现深海蓝，周围碎钻流光环绕。这正是罗马尼亚玛丽王后1921年银婚定制，1922年加冕时佩戴过的皇室遗珍。
“起拍价150万美金，每次加价不低于15万美金。”拍卖师的声音庄重而清晰。
竞价牌迅速此起彼伏，价格一路攀升至300万美金，仍有三四位买家紧追不舍，这个价位其实早已超出了项链本身的价值。
秦森瞥了眼她眼底的热度，擡腕亮牌：“500万。”
全场瞬间安静，拍卖师连喊三声，见无人出价，鎏金锤举起敲落。
工作人员捧来项链时，秦森没戴手套，直接上手替她戴。
她下意识缩脖子，“这…别，我没穿礼服。”
佩戴好后，他笑着看她，“当毛衣链也不错。”
秦商瞥了眼反光玻璃，硕大的蓝宝石搭配着休闲的粉色毛衣，那画面真是滑稽又突兀，走出街也不会有人抢那种。
刚擡手想摘，就被秦森拉过手腕虚虚握着。
后续，科林拿过来的五件小古玩，都被秦森安排的“马甲们”适时加价，每件成交价被拉高了十倍后，由自己人拍回。
拍卖逐渐进入尾声，当备受关注的清代青花瓷以压轴的形式摆上台时，大厅彻底安静。
拍卖师清了清嗓子，声音洪亮地介绍着：“各位来宾，接下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珍品：华国圆明园流失的清代青花瓷，起拍价500万美金。每次加价不低于50万美金。”
话音刚落，台下就有人举牌：“550万！”
“600万！”
……
……
……
一静下来，马甲们就引导着价格稳步上涨，叫价到2000万美金时，斜对面VIP卡座里，突然传出一道冰冷的声音：“3000万！”
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小声的哗然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个男人身上。
秦森挑眉轻笑，果然是来了。
“是他吗？”秦商小声问。
“嗯。”秦森看着斜对面的男人应了声。
上杉明真，是日本四合会现任老大的小儿子，此人十分痴迷华国古董，也是上次在台湾策划暗杀秦森的幕后主使。
秦森这次动静搞得这幺大，资本收割是其一，其二就是要把他引来。
秦森拿起座机拨通对面的内线：“上杉先生你好。我是秦森。”
上杉明真脸色瞬间变了，环顾着四周。
“不用找，我就在你斜对面的卡座。”秦森擡手和他打了个招呼。
对面强装镇定：“没想到秦先生也对古玩感兴趣。”
“谈不上。”他笑得极其好看，语气漫不经心，“林坤的事，一直没机会当面致歉。这次来，不过是碰碰运气，没想到真能见到你。”
对方沉默，没接话。
“当初不知他和四合会有关系，才造成你我之间的误会。”他说：“这件青花瓷，你别竞价了，我送你，当赔个人情。”
上杉明真嗤笑一声，不屑地说：“一个瓷瓶就想了事？秦先生未免太天真。”
话是这幺说，但对面的竞价节奏明显放缓，重回到了五十万、一百万的小幅加价。
秦森并不在意他的态度，直接说：“制毒不难，难的是渠道。四合会的核心渠道还在上杉家族手里不是吗？”他笑问：“犯得着为了个死人拼到鱼死网破？”
电话那头陷入沉默，秦森能猜到他的动摇。
“如果愿意谈和，我有笔只赚不赔的生意送你，比制毒来钱更快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