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醉了。”
元令仪怔怔地重复了一句，亦蛊惑了自己。
“殿下，”谢怀光道，“我送您回房，如何？”
其实元令仪贵为公主，走到哪里都是前簇后拥。今夜在水榭亭台独饮，也有一干婢子守在屏风外头，无论如何也轮不着他一个“客”送回去。
元令仪眼波流转，欲语还休地觑着谢怀光。
他扶着她发髻的手，不知何时落在了她的肩头，一路游移，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脊背游走。忽然，他握住了她的腰，几乎灵活地伸进了她的丝织长衫。
元令仪一个激灵，酒醒了大半。
她不欲惊动众人，直接伸手去捉拿谢怀光的手。然而她一个闺阁女子，力量如何与他抗衡呢。不断拉扯之下，自己反而似花楼的粉头儿那般，端出欲拒还迎之态。不多时，就已香肩半露，乳尖呼之欲出。
谢怀光清隽的双目直盯着她裸露的肌肤，却既不色情，亦不下流。他手上一个使劲，将她抱上大腿，但姿态却如捉拿妖精的上仙一般，字字正义凛然：
“公主，驸马日夜冷落您，您又何必为他守身？”
这话说得不假，更是一语惊起千层浪，激起了元令仪隐忍了许久的委屈。可他谢怀光是什幺人？又凭什幺说这话？
元令仪又惊又怒，挣扎之际，终于腾出一手，毫不迟疑地给了他一个耳光。
谢怀光并不抵抗，俊脸“啪”地别向了一边。
这声脆响惊动了屏风外的婢女。她们忙问：“殿下，可有吩咐？”
蜜色的绢心屏风映着少女们晃动的影子。顷刻间，她们就要现身了。
而元令仪坐在青年郎君的腿上，衣裳半褪，婆娑的泪眼好像因为欲求不满饱含春情。层层叠叠的裙摆早在撕扯间被撩了起来，她瞪着光裸的小腿，滴水的花穴却隔着层层的丝帛，暧昧不明地蹭着男人的勃起。
谢怀光倒是端坐着，清凌的凤目不含一丝情欲，好像那只在她裙间作弄的手不是他的，是她仗势欺人，自顾自地对着无权无势的俊美青年发骚。
“没事，不必进来——”
元令仪说罢，啜泣一声，索性扑在了青年肩头，自暴自弃地哭了起来。
“我也不知我们好好地，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！”她越说越伤心，“……明明我当初也是他韩机屈膝跪地，指天为誓求来的。难道就因为皇上看不惯世家大族代代公卿，对他们韩家略施威压，他就把当初的海誓山盟都抛弃了吗？！”
谢怀光抽出在她腿心厮磨的手，仿佛并不贪恋那里的温暖。他的指尖上沾了她动情的淫液，轻轻抚着她的背，柔声安慰：
“殿下，自古多是薄幸郎。何况驸马门第高华，自幼享尽富贵，从没受过委屈。他在皇上那里吃了亏，回府看见您，心中定又想起朝堂上的那些不甘，一时忘却了对您的许诺，并非全然不顾旧情。”
“你们男人自是帮着男人说话。”元令仪抽噎道：“照你这幺说，反倒是我不够贤惠，不体谅他。”
“公主贵为金枝玉叶，断没有屈尊去就他的道理。如方才所言，您不必为他守身，该及时行乐才是。殿下不见京中高门望族的夫妻都是同床异梦，各自豢养爱宠？豪富官绅尚且如此，您又何必拿世俗礼教约束自己，当什幺贤妻良母。”
月色之下，谢怀光湿润的指尖不像刚刚玩弄了女子的私处，倒像采过霜雪白露，透着晶莹洁净。他耐心地贴近元令仪的发鬓耳畔，细声低语蛊惑。
元令仪仍在苦苦挣扎，拼命摇着螓首，“他只是冷落了我，并未负我。我亦不能负他。”
“只是一夜欢愉，殿下并未有心将他休弃。怀光自知卑微，配不上驸马之位，对此绝无非分之想的。”谢怀光道，“况且殿下也说，在下将来会到朝堂上去做官，不可能入了公主府当面首，拆散您和驸马的感情。因此，您和驸马的姻缘并无人插足，依然完好如初，称不上是负了他。”
“是这样吗？”
元令仪似解非解。朦胧之间，酒气又一涌而上，到底贪恋年轻男子的美色。
可她听见谢怀光无意入府给她当面首，又如遭背叛般，心中升起一股近似委屈的恼怒。当然，他未及弱冠便博才多学，将来必成皇帝扳倒世家的左膀右臂，入阁登坛，绝不会沦为公主府的男宠。
元令仪酸涩不已，当即就要起身，逃脱与他的纠缠。
“公主，”谢怀光按住她，身下的硬物重新贴将上来，勾引着她私处翕张的小孔，“他今夜不会回来了，您当真要回去独守空房，也不要唾手可得的快乐吗？”
他双手都扣着她的娇臀，上下揉捏，令二人的下体隔着衣物，贴得严丝合缝。
“他不会回来了……”元令仪再度失神地重复了一遍，任其轻薄。她轻轻启齿，下半句又与上半句毫不相干：“……好硬的东西。”
她无意识地嘤咛，醉得厉害，已经让男人坚硬的阳物磨得软了腰肢。元令仪整个人跌回谢怀光的胸前，无力地靠着他呻吟娇喘。她的腿心已经湿透了，湿得如浇了一壶热腾腾的美酒。男女下身交接之处升腾出一阵旖旎浓烈的异香，比宫中佳酿还熏得人沈醉不已。
水榭廊下悬挂的琉璃灯随风轻晃，细碎的灯光晃晕了元令仪迷离的双眼。她瘫软着伏在谢怀光身上，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身下，软绵绵的花唇竭力夹着他那根炽热的肉茎。只是隔着层层的衣物，怎幺夹都是徒劳。它不住地从她身下滑走，就是不肯给人吃上一口。
谢怀光拥着她，一手已经捏上了她胸前的茱萸，轻捻挑弄。他在光裸的胸前留下一片湿吻，却道：
“殿下，尝一尝我这根好东西吧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