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时分,黛博菈坐在窗边,竖琴的弦音在屋内缓缓流动,像从心底流出的叹息。
她弹得极轻,指尖几乎只是抚过琴弦,声音如雾,绕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。
她只是想静一下。这些天她的神经一直绷得太紧。
那个人总是会来。
她不知道他会来几次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做出什么——
门轻轻地被推开。她没有擡头,身体却先一步僵住。
克力架的气场总是很强烈,即使他什么都没说,哪怕只是站在门口,也足以让她脊背微凉。
她没有停下弹奏,但旋律像霜打过一样变得发涩。
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,站在门边,一言不发。
她的背脊还是会紧绷,哪怕他连一步都还没跨近。
她记得太清楚了。
他的触碰,他的力道,那些她无从反抗的时刻。
她从不说出来,也不显露情绪,但那恐惧从来都没有消失。
可——已经连续几次,他都没碰她了。
他只是站着,看着,有时说一句话就离开。
他今天也没说什么,只站了一会就走了。
门重新关上,她仍维持着弹奏的姿势,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,她才像是卸下武装般轻轻垂下眼。
她不懂他为什么改变,也不敢相信他真的改变。
但那天他作恶梦的模样有时会浮现在她脑中——
那一刻的他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,而不是那头压在她身上的野兽。
——他有可能…不那么单纯就只是个恶人吗?
她摇摇头,把这想法甩开。可有些东西一旦浮现,就很难再忽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