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清晨,黛博菈一夜未眠。
她坐在厨房里,静静地看着面团在手中成型。动作不快,却异常专注。
她没打算做什么,纯粹只是需要让思绪安静下来。
比起竖琴的弦音,揉面和烘焙的节奏更有一种安抚的效果。
烤箱的热气慢慢温暖了空气。她把一盘蜂蜜饼干从烤箱里取出,动作轻柔地将饼干排好,正想放凉,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。
她没有吓一跳,但整个人还是稍微僵了一瞬。
“你们这没有厨子吗?”
克力架站在门口,像往常那样不客气地走进来。
“有厨房就够了。”
她的语气比预期的还要平静一点。
并不是因为她不怕了,而是…太疲惫,怕也没什么用。
“我喜欢烘焙。”
她又补了一句,像是无意识说出口。
他没再说话,随手拿起一块饼干,咬了一口。
她看着他咀嚼,试图从他的脸上读出评价,但他的表情一如既往难以捉摸。
那沉默让她下意识地想说点什么。
“可以不要全部吃掉吗?”
“多拉吉也很喜欢吃这个。”
他眉头微挑,看了她一眼。
“你觉得我会跟小鬼抢东西吃?”
黛博拉沉默,低下头继续整理厨具。
他冷哼一声,又拿了一块。
她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无视她的话照吃不误,但最后他只拿走了四块,留了一半饼干在桌上。
离开时,他还回头补了一句:
”太甜了,下次少放点糖。”
门再度关上后,屋内只剩余温与饼干香气。
黛博菈站在原地,过了好几秒才放松肩膀。
她不知道刚才那算不算一次对话,但那过程里她没有害怕,至少没有像以前那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