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遵照妳刚刚的意思，」奥罗尔面色无辜地说道：「我现在已经下了马，接着只要把这女人解决了，就可以跟妳求婚了，不是吗？」
「就为了这种破烂理由，你要当众杀人？」芙蕾雅咬牙挤出这句话。
「向帝都的晨星求婚可不是破烂理由！」
奥罗尔的眼神深邃，里面似乎有什么在闪烁着。他低头看着被自己挟持的女郎，笑道：「况且，这女的是蛮族俘虏的后裔，也就是无主奴隶，地位比农奴还要下贱，准确来说，在法律的角度来看可不能算是人。」
芙蕾雅一时语塞。奥罗尔说得对，在这个世界，并不是所有人类个体都被当作是「人」来看待的，天赋人权什么的先进思想更是天方夜谭。
哪怕奥罗尔真的把这女子抹了脖子，对于所有人来说也只不过是让官道上的秃鹰们多一道晚餐而已。
「奥罗尔。」芙蕾雅叹了口气，说道：「给魔法协会和艾因沃特家族个面子，放过她吧。」
「看在艾法的份上！」奥罗尔狂笑不止，扫视围观群众喊道：「你们有谁让我给过面子的？」
「不过，我今天倒是可以破个例。」
奥罗尔走向芙蕾雅，湛蓝色的深邃眼眸仿佛要穿透这位眼前的公爵千金，说道：「不是艾因沃特家族，也不是魔法协会。我，奥罗尔·达菲，只给帝都的晨星面子。」
高挑的芙蕾雅几乎与奥罗尔平视，她瞪着奥罗尔说道：「别想用这套逼我和你——」
「——我可没说要逼妳结婚，帝都的晨星。」奥罗尔发出啧啧的声音。
「那你想怎样？」
「三天后的皇帝节舞会，当我的开舞舞伴吧？」奥罗尔干脆地说道。
「……」
周围的群众爆出更加兴奋的窃窃私语，他们的目光早就不再关注农奴和兰斯洛，所有人都像是在看舞台剧一样伸长了脖子期待这位容姿绝美，出身贵族，法力高强，宛如女神般的晨星将会如何回答。
芙蕾雅沉默半晌，说道：「我有三个条件。」
「没问题。」奥罗尔爽快地说道。
「第一，放过这女子，也不准在事后处罚她。」
「这容易。」
奥罗尔松开了抵着女郎脖子的刀刃，那妖媚的女子非但没有一丝惊恐，反而讨好地将脸庞凑向奥罗尔的胸膛。
「第二，你来负责把这些农奴护送回帝都，必须交给凯瑟琳皇长女处置。」芙蕾雅接着说道。
「听到了吧？」奥罗尔看向兰斯洛，恫吓道：「你该回家了，兰斯洛。」
兰斯洛吹胡子瞪眼睛，似乎还想发作，但他明显感受到周围的人早就不在关注自己，同时也戒备地看着奥罗尔手上泛着寒光的猎刀。
最后，他悻悻然地捡起地上的长剑，临走时说道：「我不会忘记今天的事情，达菲。」
「随时恭候。」奥罗尔耸耸肩，朝跪着的农奴们努努嘴说道：「晚点我会安排人把他们送回帝都，第三个条件呢？」
「第三个条件…」芙蕾雅深吸了口气：「我只答应和你开舞，舞会开始后我要和谁跳舞是我的事。」
「悉听尊便。」奥罗尔咧开一个胜利的微笑：「能和帝都的晨星开舞就足够了。」
他抱起女奴翻身上马，吹了声口哨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进，转眼间便有一队举着达菲家旗帜的骑士卫队策马来到奥罗尔跟前。
「带这群朋友回帝都，找凯瑟琳那小妞儿。」奥罗尔瞥了一眼农奴们说道，手上不忘在女奴的屁股上大吃豆腐。
随后，他看向芙蕾雅，眨了一下眼睛：「帝都见，晨星小妞。」
「你——！」
望着拍马远去的奥罗尔，芙蕾雅的纤纤玉指不禁在袖子里握紧成拳，漂亮的长指甲刺入掌心。
「咱们也该走了。」
艾因沃特公爵走了过来，拍了拍芙蕾雅的肩膀，周围的人潮逐渐散去，跪地的农奴也已经被达菲家的骑士送走。
「父亲……」
芙蕾雅看向艾因沃特公爵，正要无奈地开口，却被公爵举手制止。
「这种情况，即使是妳的母亲也未必能处理得比妳好。」公爵和蔼地看向女儿：「回车上吧，剩下的咱们回家再说。」
